“大一统盛世,靠的不是权贵的骄横,是百姓的安稳。”女帝声音平静却有力,“楚太师既严于律己,便依你所言——当众用荆条责打一百下,让所有皇子宗室都看看,欺民者,无论身份,皆要受罚。”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楚吞岳身上,“罚完之后,你带他去安民坊,让他跟着陆沉学三个月护田,什么时候懂得‘麦比权重’,再回京城受罚。”

        其实女帝早已经知晓,神机营密报楚惊羽打着镇北王旗号,令手下仗势欺人,收割民脂民膏——女帝之所以自己不办他,就是看看太师镇北王是否会居功至伟,倘若会那么楚吞岳一家就难逃被追责,若是不会,便给其机会从善。

        显然,楚吞岳不会居功至伟,所以女帝才给与楚惊羽从善的机会,否则当场法办了。

        楚吞岳重重叩首:“谢陛下!”荆条抽打皮肉的声响在殿外回荡,楚惊羽起初还强撑,打到五十下时,终于哭着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百官肃立,谁也没有出声——这一百下,既是罚给楚惊羽的,也是敲给所有权贵的警钟。

        责罚完毕,楚吞岳亲自背着儿子退下,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沉重。女帝拂去龙椅上的落雪,对众人笑道:“扫了晦气,该入宴了。”

        殿门重新推开,暖炉的热气扑面而来,乐师奏响《丰年乐》,文武百官按品级入席,酒杯碰撞的脆响里,再无半分压抑。

        楚凡坐在女帝身侧,看着巧云给叶念凡夹桂花糕,王柳正和云清逸讨论机关暖炉的改良,沈清霜则将暗卫送来的密报递给女帝——上面写着“各地流民皆已安置,暖冬坊粮足”。女帝看完密报,对楚凡举杯:“这杯敬百姓,敬这盛世里的每一株苗、每一粒粮。”

        楚凡举杯相碰,酒液温热入喉,忽然听见殿外传来孩童的笑声——是叶念凡和几个小皇子追着玩,手里举着麦秆编的小龙灯,灯影在雪地上晃出暖黄的光。

        他望向窗外,雪还在下,却仿佛能看见千里之外的安民坊,陆沉和百姓们围着篝火吃年夜饭,麦香混着酒香,飘向大乾的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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