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半点磕绊也无,行云流水的灵感丝滑连绵,添以自幼被寸长先生一尺一尺抽出来的好字,任谁见了此情此景,怕是都再也说不出“晋王府小殿下乃是虎父犬子”的最佳典范。

        沈万军始终站在旁边陪着。

        从一开始的喜形于色,到后面的无声发笑。

        嘴角那弧度,一点一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哪里还有异姓王之首的威武霸气,有的只是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眼看着自己儿子,真成龙了。

        “唉——”

        忽然间,不知沈万军想起了什么,笑容陡然一收,长长地叹了口气。

        接连写了十几副对联的沈凉也累了,借着停笔小憩的工夫,冲沈万军冷嘲热讽道:

        “咋,光是看都能给你看累了?还是说你觉得我哪一副对联写的不如你这位神武大将军?”

        沈万军连连摆手否决。

        “哪有的事!论文采论笔锋,儿子你都能甩爹几百几千条街!爹……爹只是忽然想到,如果你娘还活着,应该也会像爹一样高兴吧……”

        听沈万军提起自己这一世的娘亲,沈凉瞬间沉默下来,沉默之后,就是提起毛笔,继续书写新年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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