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流淌着的血,有他的,也有兄弟的。血的温度尚存,但兄弟伏在身上的躯体却逐渐冰冷。

        所以,他哭了。

        但眼泪,冲不开也化不开逐渐凝固在脸上的血,也温暖不了恨不得被子弹无数次击穿的心脏。

        他曾经无比惧怕死亡,但从未像现在一样渴望迎接死亡,而且,是亲手了解自己的生命。

        现在,终于可以了。

        所以,他笑了。

        既是解脱,也是向活着的兄弟们告别。

        对不起,兄弟们,是我拖累了你们,连累了两名兄弟战死,现在,该我去陪他们了。对于即将沉沦入深渊的死亡,你们不要悲伤,因为,我很开心。

        杨小山读懂了班长海哥突如其来的笑,泪水夺眶而出。

        老兵是如此果决,用攒了半天的力气,猛地挥起手中的利刃,插向自己的颈部,因为,那里足够柔软,也因为,那里足够伤害,可以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死亡,让自己的战友不再有任何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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