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们又像篦子般把村子刮了一遍,连耗子洞里藏的几粒陈粮都不放过。
青壮被绳索串成一串,哭哭啼啼的妇女被推搡着,像一股污浊的泥流,朝着鸭城的方向涌去。
常副将骑在抢来的瘦马上,看着队伍里拖家带口的“战利品”和乱糟糟的行进模样,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姓常,行伍里摸爬滚打半辈子,没有半分根基,全靠一刀一枪砍出来的军功,熬到副将的位置,手下管着两千号能征惯战的兵!
眼瞅着就要熬出头了。
可朝廷一道乱命,逼着他们去跟如狼似虎的鞑子野战!大败溃逃时,那个坐镇中军的狗屁将军,竟点名让他常副将断后!
分明是看他没靠山,拿他当替死鬼,填鞑子的刀口!
所幸鞑子急着南下,见他队伍不乱,竟也懒得纠缠,绕开他们径直追南边去了。
捡回这条命的常副将,心彻底凉透了。
这朝廷怕是要完蛋了!老子还当什么鸟官军?守着这北边地界,有这几百条敢杀敢拼的汉子,做个逍遥自在的土皇帝岂不快活!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压下整顿队伍的念头。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管得太死,把这帮红了眼的狼崽子逼反了,反倒折了本钱!由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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