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所指的小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藤蔓纠缠、枝桠横生的死亡通道。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将每一寸空间填满,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划破浓黑,在湿漉漉的树皮和奇形怪状的巨大蕨类叶片上投下惨白的光斑。
空气中那挥之不去的腥腐气息非但没有远离,反而在愈发幽闭的环境中变得愈发浓郁、具体,仿佛化作了无数冰冷的触手,钻进每个人的鼻腔、渗入皮肤。
队伍在岩罕的带领下,艰难地跋涉着。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腐殖层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噗嗤”声。
四周的黑暗浓得化不开,只有手电光柱在晃动中勉强撕开一小片视野。
“沙……”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枯叶摩擦的声响,从右侧浓密的树冠阴影中传来。
走在队伍中间的陆楚然脚步一顿,低头看向膝上的便携监测仪。
屏幕上一个微弱的、代表生物电场的淡红色光点一闪而逝,随即隐没在背景杂波中。
“有东西。”陆楚然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警觉,“右前方,三十米,生物电场一闪而过……消失了。”
“可能是夜行动物。”岩罕头也不回,柴刀劈开一根挡路的藤蔓,声音沙哑,“这林子晚上不安生,别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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