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是如此鲜明,以至于另一道跋涉过人群的目光,终于无可避免地与之相遇。
陆楚然费了很大力气才从最后一轮合影中挣脱。
学士帽被挤歪,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颊侧,白皙的脸颊因为疲于应对和微热而泛起酡红。
她扶着腰,微微喘息,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带着一丝被繁杂事务所磨出的微不可察的茫然,向场外搜寻着。终于,那视线落定——
隔着几十步喧嚣滚烫的距离,那道琉璃蓝的清冷身影骤然撞入眼帘。
喧闹的欢呼、相机的快门、聒噪的笑语仿佛瞬间被某种力量按下了静音,又似乎被推得更远,成为了模糊晃动的背景布。
树影筛下的光斑,在他清俊的侧脸上跳跃。微风吹拂着他额前散落的几缕黑发。他像一尊沉入时光长河的玉像,纯粹、静谧,又带着生人勿近的锋锐。
世界仿佛在以他为界分离崩析,一半是沸腾喧嚣的凡俗,一半是他独自守望的净土。
陆楚然的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随即失控地撞在胸腔。一股强烈的、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歉意与更陌生更汹涌的情愫,猛地灌顶而下!
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何时拨开了挡在身前的几个同学,声音拔高,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微颤:
“姜云!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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