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粗布短打早就看不出原色,被树枝、石头刮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肉上也全是黑灰和尘土。
远远看过去,基本看不出个人样子,像只直立行走的黑熊。
这一路,比他预想的还要难走十倍。
官道早就被塌方的山石和倒下的巨木截成了无数段。
他只能凭着记忆和对方向的模糊判断,在荒山野岭里硬生生趟出一条路。
渴了,就找山涧喝几口冷水;饿了,就啃两口硬得像石头的饼;困极了,就找个背风的大石头底下眯瞪一会儿。
手里还得紧紧攥着那把杀猪刀的刀柄,得防止山间的野兽突袭。
地龙翻身后,这些野兽疯了一样到处窜,在路上他甚至遇到了一头斑斓的巨虎,不过那巨虎看他的眼神也是透露着慎重,两者都默契的错开了,没有爆发冲突。
一路遇到的流民也不少,那些人拖家带口,神色慌张,都在朝着府城方向走,唯独他一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和腰间那把明晃晃的刀,加上他刻意放出的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凶悍气息,让周围想找他问路或是打探消息的人也不敢上前。
终于,在分开三天后的傍晚,翻过最后一道被泥石流冲垮的山梁,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永乐镇到了。
王二牛紧绷的心弦,终于稍微松了那么一丝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