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搬来小竹椅,凳脚在地上蹭出轻微的声响,他乖乖坐下。

        刘丽华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木梳“沙沙”地梳通打结的地方,力道不轻不重。

        她把陈林的头发在脑后编了个紧实的大麻花,又找来一顶西洋黑色礼帽戴上,帽檐压得恰到好处,遮住半张脸,倒添了几分利落。

        陈林坐着没动,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皂角香。

        这是第一次有女孩为他编辫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像温水慢慢漫过石头,软乎乎的。

        欧洲上流社会也流行编辫子,只是不剃额头,有些贵族得了梅毒掉光头发,还要戴假发辫子——他胡思乱想着,嘴角悄悄翘了翘。

        作为小帮办,他可不能让老板在宴上等。

        抓紧时间告辞,转身时,瞥见苗苗的小脸从门后探出来,眼睛亮晶晶的,像藏在树叶后的小兽。

        一只雪白的手轻轻拍在她头上,把她拉了回去,门帘晃了晃,留下细碎的笑声。

        还没到渡口,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拦在路中间。

        青石板路上的阳光被他挡住,投下修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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