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继泽反问道:“裴公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何必为了瑞国天子而奔波?”

        裴无垢没有否认他是为瑞帝做事,以理所当然的态度拍了拍膝盖,道:“陛下牧万民,泽被苍生、功在千秋,也是顾经年可比的?”

        闻言,顾继泽微微讥笑,道:“一个容不得功臣的昏君。”

        “哈哈,四公子何必故意谤君?”裴无垢道,“想必,令尊已经把之所以诈降雍国的理由告诉你了,令尊始终是陛下最信任的忠臣,顾家与国同戚的优待不会变。”

        这句话并没有让顾继泽脸色变得好看起来,相反,他剑眉一蹙,眼中绽出了凛然之色。

        “所以,为了天子一人之长生,家父就能诈降雍国,边境丧土上千里,多少将士因此殒命,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来的这一路上,至今还是白骨皑皑。这便是裴公所言的‘泽被苍生、功在千秋’,这样的帝王,还要长生不老下去?!”

        顾继泽话到后来,愈发激愤,手指用力一指,几乎点到了裴无垢的脸上。

        裴无垢抬眼看去,能看到顾继泽眼睛里那还没有被磨灭掉的慷慨与愤怒。

        与他年轻时候一样,一腔热血。

        “我天天听人提起百姓,可好久,没有人为百姓真正的愤怒过了。”裴无垢十分感触地叹了一句。

        一直以来,满朝臣工都在为了瑞国竭忠尽智,都少有人回过头看看,这一路而来被牺牲掉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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