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店铺烟火气蒸腾,看不真切的灯红酒绿晕染成一团,水彩颜料在草纸上混色,恰似酒盏打翻。
背后有两个大妈在叽叽喳喳,数落着不肯让座位的年轻人。
齐斯的头又开始痛了,他置若罔闻,继续观瞻窗外凌乱潦草的景色,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沉淀,好像曝光时出现失误的废弃底片。
当公交车又一次在站台停靠时,他下了车,漫无目的地在灯光寥落的街巷间走着。
天很冷,他却有一种被浸泡在虚妄的温暖里的错觉,气力全无,有一种就地躺下的冲动。
齐斯用残存的理性告诉自己,很快就要到家了,应该再坚持一会儿。
他拖着脚步继续向前,一步,一步,倒像是灵魂拖拽着肉体往终极目的赶赴。
喧嚣声渐渐远去,天地夐远寂寥,转角处,齐斯遭遇一只黑狗。
那只狗“汪汪”地狂吠,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齐斯应声摔倒在地。
一瞬间,沉重和轻盈感同时存在,几乎将他的感官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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