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撞到实处,全身一个激灵,齐斯在床上睁开眼,和头顶斑驳着草芽和黑斑的天花板看了个对眼。

        “当——当——当——”

        门外的钟声节奏均匀地敲响。

        凌晨三点了。

        齐斯很快意识到,之前沈明建议的“什么都不要想,继续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和“不要想粉红色的大象”一样离谱。

        在危险环境中惊醒后,要想第一时间遏制思维的跃动,继续睡眠,简直是无稽之谈。

        思及此,齐斯默默将右手搭上自己的左手腕,就着脉搏数起了秒数。

        从小到大,他身上有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使得大部分同龄人怀着恐惧和恶意,将他当作“怪物”驱逐。

        脉搏与心跳永远恒定为一秒一下,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在此刻却足够有用。

        头顶响起轻轻巧巧的脚步声,像是木质拐杖的敲击,又像是踮着脚的舞步,听在耳中细细碎碎,如同有蚂蚁在心脏上爬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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