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须的虚影从他握着杖柄的手伸入血管,不受阻隔地在各个经络腔道间爬行和蔓延,吸盘又延伸出新的触须扎根入皮肉,占领每一片新的领地。

        “夺舍。”

        齐斯冷不丁地想到一个词语。

        他好像天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脱离危机的方法随着灵魂的抽离在意识底部越来越清晰,宛如镌刻在基因编码中的远古记忆。

        他走过去,从另一边握住自己肉身的手,牵引着它去触身侧垂下的金色藤蔓。

        刹那间,如同落水的人有了支点,他的意识再度回到身体,作用在身上的压力和窒息感荡然无存,连同触须和文字也几不可见。

        身体回归灵魂的掌控,海神的触手被逼回了权杖,齐斯急促地呼吸着,看着眼前的异样一点点淡了下去,视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沉淀。

        神殿再度恢复了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寂静中甚至能听到心脏的狂跳,一下,一下……

        良久的沉默后,齐斯轻笑出声:“契不是说,除了祂,其他存在无法擅自进入这里么?海神算是什么情况?因为我拿了祂的权杖,所以算我邀请祂进来的吗?”

        危险已经过去,却足以传递糟糕的预警。

        假扮神明带来的利益和被海神弄死的风险两相权衡,孰大孰小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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