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数万吨的钢铁巨兽,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挣脱了最后一丝束缚。
        它开始上升。
        一厘米,十厘米,一米……
        缓慢,笨拙,摇摇晃晃,像一个刚刚学会站立的婴孩,每升高一寸,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随之战栗。舰体外壳不时与船坞的井壁发生刮擦,迸发出长达百米的刺眼火花,尖锐的摩擦声足以刺穿耳膜。
        没有人欢呼。
        所有人都被这粗暴而原始的一幕攫住了心神。这不像是一次起航,更像是一场越狱。
        在无人能感知的维度,陆鼎就是“曙光号”。
        他能“感觉”到舰体左后方的配重不均,那里本该安装一组主炮阵列,如今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平台。他必须分出一部分“力”,去托住那个方向,以维持最基本的平衡。
        他能“听”到三号能量导管内,灵能流因为管壁上一道细微的裂痕而变得紊乱,像一条即将脱缰的野狗。他用意念化作无形的枷锁,强行将那股能量约束在既定的轨道内。
        他能“闻”到过载的备用线路散发出的焦糊味,能“触摸”到每一颗在极限状态下尖叫的螺丝。
        这艘船,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病人,而他,就是那唯一的、正在疯狂透支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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