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颂踢掉脚上那双让她站了整晚的细高跟,赤足踩上冰冷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被欲望与梦想点亮的钢铁森林。玻璃上,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模样——猩红的王子装,黛蓝的烟熏妆,雾霭蓝的长卷发……一个强大、美丽、光芒四射、仿佛无坚不摧的“颂皇”。
        可就在她凝视着镜中倒影的瞬间——
        一股毫无预兆的、冰冷的抽痛,猝然从后背左侧肩胛骨下方那道早已愈合的旧疤处传来。
        那痛感并不尖锐,却像有无数根冰冷的细针,从骨缝深处,密密麻麻地、执拗地向外钻,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寒。
        商颂的身体猛地一僵,呼吸瞬间滞住。
        这感觉……太熟悉了。
        不是普通的肌肉疲劳。
        是那种生命力被无形丝线从骨髓深处抽离时,身体发出的、濒死的悲鸣。
        她下意识地反手,隔着丝滑的衣料,用力按住那处旧疤。掌心之下,那道跨越生死的印记,仿佛正隔着皮肉,冰冷地、嘲讽地跳动着。
        紧接着,一股更深沉的、无法抗拒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不是身体的累,而是一种灵魂被掏空的虚弱。四肢百骸的温度仿佛在迅速流失,指尖变得冰冷麻木。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变得透明,即将消散在这片璀璨的夜色里。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的玻璃上,才勉强稳住身形。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她苍白的、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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