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王妃自嘲道:“夫人不知道,是因为我从不敢有举动。一有动静,夫人立时就察觉了。我自负行事机密,在夫人手底下却撑不过一年。”
魏国夫人摇摇头:“老了,耳目不如以前灵敏了,不然也不会叫梁少监窥到我的行踪,提前向王妃告密了。”
裴王妃,“……梁少监还好么。”
“已经自尽了。”
郦璟心口剧烈疼痛。
“放心,他没受罪,走的很安详。”魏国夫人道。
裴王妃急促喘气,“少监是忠厚仁义之人。”
魏国夫人声音依旧冰冷,“梁少监与楚王情同父子,当年他明明可以出宫享清福,却硬要留下,就是为了替楚王留意陛下的动静。真是舐犊情深,亲生父子也不过如此了。我年少时,梁少监待我不错。我是看在他的情面上才走这一趟的。王妃有话请说,天快亮了。”
裴王妃胸膛剧烈起伏,过了会儿才道:“我请夫人看这幅画。”她缓缓展开手中画卷。
郦璟凝目从缝隙中看去,发现这是一幅老画,绢纸微黄,墨色陈旧。画中是一名醉态可掬的少年,正握笔于在书案上,侧脸看向书案旁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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