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掉面具的那天,他在庭院里摆了好大一桌酒,敬苍天,敬大地,敬长辈,敬兄弟,敬所有的一切一切。

        喝到最后,他撒泼打滚的把王盟盟闹起来,让他开着大金杯载着自己回了在水一方。

        坐在凉亭的栏杆上,他晃悠着腿,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把所有能回忆的都回忆了一遍。

        余光里瞥见一抹月光一样的白色,从他眼底的池子里划过。

        他一下来了兴趣,盯着那抹游动很快的白色,发现那是一条很罕见的白草金鱼,全身都是银白色,在泠泠的月光下,水波一荡,整条鱼布灵布灵的,非常漂亮。

        他盯着那条鱼一直看,像训练火眼金睛一样,直到那条鱼游累了,浮出水面,藏在荷叶底下,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吴邪看,不闪不避,冷静非常。

        “你会看着我的,对吧。”对着那条鱼,他自言自语。

        不知静坐了多久,脸上忽然有了一点凉丝丝的潮意,他往荷花池上方一看,发现起雾了,这片被假山和凉亭围在中间的池子自入了冬以来,每天晨曦都会起雾。

        已经是十二月,杭城气温骤降,草木结霜,雪便要熬不住了,急急的想落下,庭院儿里的几颗果树上已然覆盖了一层沙沙作响的凌霜。

        “起雾了,老板,咱们回去吧。”王盟盟哆哆嗦嗦的裹着大棉衣,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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