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倒是羡慕起死在雪山上的马家伙计和那个藏族向导了,就那么一无所知的死亡,无痛无觉,也好过如今像他这般苟延残喘。
从清醒以后,一死了之这个念头就不断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无法忍受别人向他投来可怜、惋惜、鄙夷、嘲讽的眼神,他是马家的长子,倘若不是这一遭变故,原本该是欢欢喜喜的回到家族里,从已经垂垂老矣的父亲手里接过振兴家族的担子。
他悔,他恨,悔当初的轻狂无知,也恨命运如此不公。
生不如死,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对于一些人来说,活着真的比死亡痛苦多了。
马重山眼里最后的一丝光也渐渐消散了。銏
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一条黑影飘进了这间漆黑的帐篷。
那条影子身形颇为纤长,个子高的也离谱,他一靠近,马重山就感觉到一股隐寒的气息在朝自己逼近,隐隐还有一丝腐朽的腥气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即便已经起了赴死的念头,此刻面对这个突然闯入的未知家伙,马重山的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狂跳起来。
他微眯着眼睛,借着帐篷门帘缝隙里漏进来的一点点亮光,试图看清站在自己床前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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