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瘴像雾一般沉淀在谷底,袖珍手电筒的能见度有限,但吴邪心底的期翼还是涌起得多了些,好像有了光,就有了希望。
        这边有个长头发的,脑袋摔得跟烂西瓜瓤似的,不知哪位原住仁兄灰灰的腿骨正插在尸体脖子和脑袋的连接处,尸体仰着脖子,面部狰狞的可怕,仔细看才发现是个女人。
        这具个子矮得离谱,侏儒?不应该吧。
        吴邪抻着脖子伸手将其抬起,打灯一照,哦,原来是位半截。
        好像,就是那时候摔在他面前横木上的那个“n”。
        心脏突兀的“咚”地一声,好像没架稳的鼓锤重重落在鼓面上,声音沉闷,然后顺着鼓沿滚落到地上,“邦邦邦邦邦”,吴邪的左胸口狂跳起来。
        半截下面有条胖胖肿肿的腿,皮肉里不知塞了什么,一条一条鼓囊囊的。
        吴邪抖着手将半截扒开,底下赫然是他心心念念的脸,熟悉到有些陌生。
        那张脸一如既往壮壮的,只是两只眼框空空,面皮上纵横交错的刀痕深刻入骨,似是恨不得将脸皮剥掉。
        ……
        胖子隔着纱布挠了挠脸,眼皮动了动,似是要醒来,感受到包裹浑身的温暖睡袋,便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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