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抢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西门庆面前,声音哽咽道:“哥哥!西门哥哥!”
他重重一个头磕在冰凉的甲板上,“小弟此番遭此奇耻大辱,身陷囹圄,累得哥哥费尽心机,甘冒奇险搭救!此等再生大恩,史进没齿难忘!只是……只是……”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只是这一切祸事,全拜那流觞院里的贱婢李瑞兰所赐!这口恶气,小弟……小弟实在咽不下!若不讨个公道,小弟纵是躲到天涯海角,心里……始终藏着一把刀!”
西门庆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无太多意外。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尤其对史进这等重情重义又血气方刚的好汉。
他弯腰将史进扶起,沉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说话。此仇自然要报。只是须得谋定而后动,切莫再冲动行事。”
这时,旁边一处虚掩的舱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顺探出头来,脸上挂着水洗过般的清爽笑容,带着一丝促狭:“嘿嘿,史进兄弟,你光顾着谢西门哥哥,可还没谢我呢!哥哥我今日在护城河里泡了小半个时辰,骨头缝里都是淤泥味儿,这辛苦费,你可得记在账上!”
史进看到张顺,一把抱住了他,哽咽道:“顺子哥!你为小弟甘冒奇险,这份情义,史进记在心里了!日后水里火里,哥哥一句话!”
“哈哈哈!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哥哥这身淤泥就没白沾!”张顺也用力回抱着史进,两人相视大笑。
西门庆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也流露出欣慰。
他吩咐道:“张顺,烦劳你将船驶到河心,此地虽偏,终归离岸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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