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在天空,将整片山林烤得发烫,林间蒸腾着闷热的热浪,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少年浑身沾满血污,破旧的衣袍贴在身上,每跑一步都脚步虚浮,手中的宝剑早已卷刃,剑身上的血痂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身后,三十余名匪徒举着刀剑与火把紧追不舍,粗重的喘息声、愤怒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像催命的鼓点,紧紧跟在他身后,甩也甩不掉。

        突然,林中传来尖锐的破空声——一支羽箭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穿透了跑在最前面的匪徒甲的咽喉。鲜血瞬间喷溅出来,洒在身旁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紧随其后的匪徒乙躲避不及,羽箭直直钉入他的大腿,他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手中的钢刀脱手而出,深深插入泥土,溅起一片浑浊的泥浆。

        “妈的!谁来抬老子!”被甩下担架的匪首摔得龇牙咧嘴,满脸怒容地一拳砸在地上,尘土沾了满脸,“都他妈见钱眼开了?!老子回去扒了你们的皮!”他原本坐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追,方才羽箭突袭,抬担架的喽啰吓得撒手就跑,让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头儿,那帮孙子靠不住!”心腹急忙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匪首,压低声音劝道,“先抓那小子,拿到赏钱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匪徒们只能顶着箭雨继续追击。有人举起盾牌挡在身前,羽箭密密麻麻地射在盾牌上,瞬间将盾牌插得像只刺猬;有人挥刀砍断拦路的树枝,木屑纷飞,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混乱中,一名匪徒被脚下的树根绊倒,身后的同伴收势不及,手中的刀剑直接在他背上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袍,凄厉的惨叫声在山林间回荡,却没人敢停下脚步回头查看。

        “有种就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匪首被心腹扶着,咬牙切齿地对着树林深处怒吼,声音因愤怒而嘶哑,“老子抓住你,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他知道暗处有人帮少年,却找不到对方的踪迹,只能任由羽箭骚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少年一路奔逃,不知不觉竟跑到了悬崖边。这里云雾缭绕,陡峭的崖壁直插谷底,山风呼啸着掠过,卷起他凌乱的发丝。他拄着剑,摇摇晃晃地退到崖边,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深渊,瞬间便被云雾吞没,听不到半点声响。身后,追兵已呈半圆形将他包围,刀剑映着刺眼的日光,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再也没有退路。

        “这一夜,你们辛苦了。”少年冷笑一声,声音因极度疲惫而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屈的倔强,“想要我的脑袋,就来取吧!不过,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匪首重新坐上心腹找来的担架,眼神贪婪地盯着少年,阴笑道:“小子,怪就怪你生在帝王家!你身上的东西,足够我们兄弟快活一辈子了!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受点罪!”

        “头领!别跟他废话!”旁边的喽啰急得扯了扯匪首的衣袖,神色慌张地环顾四周,“夜长梦多,先杀了他,拿到信物要紧!免得再出什么变故!”他怕夜路走多了遇鬼,更怕暗处的弓箭手再次偷袭。

        少年没有再说话,只是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与决绝,在空旷的悬崖边回荡,让匪徒们都愣住了。“我宁愿葬身兽腹,也不做你们这些宵小的刀下鬼!”他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异常坚定,“记住,今日之仇,他日必报!”说罢,他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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