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丁听话地挪开,仰头看着洞顶透进来的微光,忽然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其实这样挺好的,不用想王位的事儿,不用防着谁来暗杀我,就当一对……”说到这儿,他忽然噤声,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眼神有些闪躲。

        妇好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她连忙从泥潭里爬起来,转身擦着身上的泥,声音有些发紧:“一对什么?你倒说说,一对什么?”

        武丁咳嗽了两声,眼神飘向一旁的陶罐,故意岔开话题:“一对‘泥雕艺术品’啊!你想啊,要是把咱俩现在的样子做成泥雕,摆在王宫门口,准能吓退那些想害我的人,多好。”

        妇好没再追问,只是手里擦泥的动作慢了些,篝火旁没说完的话,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在了两人的心湖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青铜部落的炊烟已袅袅升起,缠绕在错落的茅草屋间。妇好拽着浑身泥巴的武丁穿过市集,他那件原本还算体面的衣袍沾满黑渍,头发上还挂着几根草屑,活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野物。

        市集上的孩童们最先注意到这奇怪的组合,围着他们指指点点,笑成一团。有个胆大的男孩捡起地上的野果,“嗖”地扔向武丁,正好砸在他后脑勺上。

        “哎哟!”武丁抱头窜到妇好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嚷嚷,“你们这是部落欢迎仪式?还是‘打叫花子’比赛啊?再扔我可要还手了——用泥巴扔回去!”

        妇好拎着他的后领,像提溜着一只不听话的兔子,语气冷得能掉冰碴:“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去喂祭神的青铜鼎,让你跟鼎里的肉做伴。”

        武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青铜鼎,鼎口飘出的肉香勾得他肚子直叫。他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那鼎里的肉…闻着比我昨天吃的野兔香多了,要是能尝一口就好了。”

        “那是给河神的祭品,你也敢想?”妇好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再惦记祭品,小心河神找你算账。”

        酋长营帐里,兽皮地毯铺在地面,角落里堆着几捆青铜矿石。妇好的父亲阿山坐在主位上,手里握着一根青铜权杖,目光如炬地盯着武丁。当他瞥见武丁袖口露出的半块玉佩时,眼神骤然冷冽,握着权杖的手猛地一沉,权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咚”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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