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老阿婆扶着门框,眼眶红红的,看见武丁就抹起了眼泪:“公子,您怎么又来送药了?这都麻烦您好几回了,我们家穷,也拿不出什么报答您……”
武丁笑着摇摇头,侧身走进屋。屋内光线昏暗,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着霉味飘在空气中。骨瘦如柴的小柱子躺在草席上,小脸蜡黄,右腿肿得发亮,缠着的布条已经有些脏了。武丁放下竹篓,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从里面拿出新的草药和干净的布条,动作轻柔地解开旧布条,生怕碰疼了孩子。
“我给你哼个歌好不好?”武丁一边将捣好的草药轻轻敷在小柱子的腿上,一边哼起了不成调的王宫儿歌,调子忽高忽低,却透着暖意。小柱子原本还皱着眉,听着听着就破涕为笑,伸出小手想去抓武丁头上的草帽。
“别闹,”武丁笑着躲开,指尖轻轻刮了下小柱子的鼻子,“等你伤好了,我教你做会浮水的木头鸭子,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水潭边玩,让木头鸭子带着你游。”小柱子听得眼睛发亮,乖乖地不动了,任由武丁为他缠上新的布条。
躲在远处大树后的妇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抱着双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看着武丁耐心的样子,原本紧绷的嘴角,悄悄柔和了几分。
日头渐渐升高,烈日悬在头顶,把土地晒得干裂。田间地头,几个村民蹲在地上唉声叹气,手里的锄头敲在硬邦邦的土地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连土块都敲不碎。武丁路过时,看见这情景,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走到石碾旁,弯腰用肩膀扛起石碾的木柄。石碾沉甸甸的,压得他肩膀微微下沉,可他咬着牙,一步步往前挪,帮村民把土块碾得细碎。
“公子,使不得!”村民丙连忙上前想拦他,一脸惊讶,“这粗活哪是您干的!您细皮嫩肉的,别累着了!”
“我的肩膀可比看起来结实多了!”武丁喘着粗气,脸上却挂着笑,脚步没停。可刚走了两步,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扑通”一声摔进了旁边的泥坑,泥浆溅得满身都是,连头发上都挂了泥点。
村民们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武丁从泥坑里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泥,却不小心把泥巴抹到了额头上,活像个小花猫。躲在远处树影里的妇好,看着他这副狼狈又可爱的样子,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像被阳光晒化的冰雪。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一间漏风的破屋上。瞎眼的老工匠正坐在屋角,摸索着打磨手里的农具,粗糙的手指在木头上反复摩挲,时不时停下来叹气——没有合适的材料,农具总也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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