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天河决了堤,疯狂砸在青铜部落周围的山林里,雨声“哗啦啦”地盖过一切声响。山洞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下,几个杀手垂头丧气地围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袍还沾着昨日水潭边的泥渍,脸上满是疲惫与犹豫。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宫使者黑袍翻飞地走进山洞,手中的皮鞭“啪”地重重抽在岩壁上,溅起细小的碎石。“看看你们这副窝囊样!”使者的怒吼在山洞里回荡,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每一个杀手,“竟然被那小子的假慈悲迷惑?忘了你们家人的命还攥在王宫里吗?完不成任务,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得死!”

        杀手首领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不甘:“可他明明知道我们想杀他,昨天还……还帮阿七找治咳嗽的草药,他根本没把我们当敌人……”

        “妇人之仁!”使者冷笑一声,皮鞭再次挥起,擦着杀手首领的肩膀划过,“明日必须动手,用之前计划好的陷阱,要是再失败,你们都得去陪葬!”

        角落里,杀手阿七蜷缩着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掏出手帕捂嘴,咳嗽声停后,手帕上赫然染着暗红的血丝。其他杀手面露担忧,却没人敢多言——使者的手段他们早有耳闻,反抗只会招来更可怕的后果。

        次日清晨,暴雨虽小了些,却引发了山洪,浑浊的洪水冲垮了山间的小路,浊浪裹挟着树枝和石块,在山谷里咆哮。武丁背着装满草药和干粮的藤筐,藤筐带子勒得他肩膀发红,他赤着脚踩在泥泞里,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截,裤腿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腿上。身后跟着几个扛着木板的村民,脸上满是不解与担忧。

        “公子,您疯了吗?”村民戊忍不住上前劝阻,声音压得很低,“那些人是来杀您的!您还送药送粮,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武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泥点,眼神却异常坚定:“危难见人心,他们也是被胁迫的。”他顿了顿,朝着山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走!就算不能让他们放下敌意,也不能看着他们病死饿死。”

        躲在远处的树后,妇好眉头紧锁,手中的战斧握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她看着武丁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的背影,心里又急又气——气他明知危险还硬闯,却又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脚步下意识地跟着他往前挪。

        山洞内,杀手们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慌忙抄起身边的匕首和短刀,警惕地盯着洞口。可当看到武丁浑身湿透、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伸手递来一个药包时,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握着武器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阿七,这是治肺痨的草药,”武丁把药包塞到阿七手中,又从藤筐里掏出几个还带着温度的麦饼,分给周围的杀手,“我问了部落里的老郎中,这药得煎着喝,省着点用,能撑些日子。饿着肚子可打不了仗,先垫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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