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丁猛地抬起头,打断她的话,眼神坚定得仿佛能穿透洞穴的黑暗,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就是死,我也陪着你,你不会一个人走的!”

        妇好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武丁的头上、颈上。武丁却以为是自己的汗水,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苍白却坚定的笑容,随后再次俯身,毫不犹豫地用嘴含住妇好小腿上的伤口,大口大口地吸出毒血。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将胸腔里的空气全部耗尽;每一次吐出黑紫色的毒血,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震得他胸口发疼。渐渐的,他的嘴唇开始发紫,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微弱。

        妇好凝视着他的模样,泪水流得更凶了。她的眼神里,有震撼,有感动,更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此前对武丁的所有试探、疑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柔情与愧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武丁的脸颊,声音哽咽:“武丁...别吸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出事的...”

        武丁却只是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没事...再吸几口...毒液就清得差不多了...”说着,他又低下头,继续为妇好吸去毒血,仿佛只要能救回妇好,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残阳把荒原染成一片血红,风卷着沙砾刮过,将武丁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大步向前走,每一步都踩得又重又急,像是要把心里的怒火全发泄在脚下的土地上。眉头紧紧蹙着,下颌绷得发紧,连侧脸的线条都透着冷硬——方才得知“斗虎”是一场算计的瞬间,他只觉得从头凉到脚,那些并肩作战的信任、被认可的欢喜,全都变成了刺人的碎片。

        “武丁!武丁你停下!听我说!”妇好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裙摆上沾满了泥浆和草屑,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近乎绝望的恳求。

        武丁的脚步终于顿住,却没有转身,后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有下颌的肌肉在不停颤动,泄露了他压抑的情绪。“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的声音冰冷,像荒原上的夜风,“从斗虎到蛇袭,从议事厅的争执到洞穴的‘偶遇’,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算计!”

        妇好连忙冲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砸在武丁的手背上:“不是的!我没有想算计你!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出事,害怕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害怕你哪天突然就离开了部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满是懊悔与急切,“我只是想确认,你能好好活着,能留在我身边……”

        “所以就拿我的命当试验品?拿生死开玩笑?”武丁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妇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的双眼通红,里面翻涌着失望与愤怒,“我以为我们是并肩的伙伴,可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个需要‘测试’的外人!”说完,他不再看妇好,转身继续往前走,背影在残阳下拉得极长,透着说不尽的失望与疏离。

        与此同时,祖先聚居地的废墟上,气氛却截然不同。剑齿虎庞大的尸体横在中央,斑驳的皮毛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身上狰狞的伤口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武丁的父亲单膝跪地,指尖轻轻划过虎尸的伤口,眉头深锁,眼神里满是凝重与难以置信——这伤口既有力道,又透着精准,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反击,绝非蛮力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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