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做决定是这种感觉。”

        “这真好。”

        天光渐暗,雪渐停。晚风掠过枯枝,惊起最后一只寒鸦。而将军府里,袁文韶坐了许久,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幅《独钓寒山雪》上,久久未能将其收起。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全天下都知道萱堂先生天纵奇才,可直至今日切身体会,他才真正感受到其智谋的深不可测。

        哪怕这些话是借着周小娘子的口说出来的,但那种被切中每一处要害的压迫感,还是让他感到窒息。

        此刻他心中是恐惧而懊悔的。

        一个借了余威的周小娘子尚且如此,待真正传了萱堂先生衣钵的溪山林氏入朝,又该是怎样的局面?

        他警醒自己,不论将来两府是否当真退婚,都要在私下跟溪山林氏和留侯周氏保持良好的往来。

        这时,传话的兵士说阳侯府来人。

        “将,将军,”张婆婆期期艾艾地施礼,“您明日便要离京,夫人摆了宴席,请您,请您……”

        他倒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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