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十六岁那年,策马踹开姜府大门。彼时她提着马鞭,婢女们高喊“郡主威武”,何等意气风发,可现在……
这白玉冠分明是在嘲讽她行事不像女子!
许七娘低头绞着帕子,肩膀却抑制不住地颤抖,“噗嗤”一声笑漏了出来。她赶紧用袖子捂住嘴,眼神却忍不住瞟向南浦,心中有尴尬,有窃喜,还有一丝“幸好不是我”的侥幸和惊骇。
周氏自老留侯便尚礼,但要把握这种士族名门优雅面皮下的尖酸门道,却还差了些底蕴。
令人意外的是,年仅十二三岁的周三娘,竟能将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般刁难,莫说南浦郡主,便是在场的小娘子们与她们的家中父兄,一时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默默咽下这口闷亏。
文斐看了许七娘一眼,微微蹙眉。许七娘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周三娘哪有这般心机,定是林氏在背后指点!那位林夫人,此刻不就在府中吗?”
那位萱堂先生虽死了,可靠着溪山林氏的余威,连周三娘都还是一副轻而易举凌驾他人之上的高傲模样,着实让她们这些同为世家大族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愤怒。
“是谁都不要紧。”文斐有些遗憾,“周三娘自己反击了回来,那我想看的东西,便看不到了。”
恰在此时,一名婢女上前低语几句,文斐轻咳一声,音量不高却瞬间压过周遭的窃笑。她向南浦福身,语气平淡道:“既然郡主身体不适,我等便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探望。”
南浦郡主只觉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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