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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司马颖放权的缘故,卢志是征北军司实际上的掌权人,军司大小事务都要过他的手,因此他平日繁忙,几乎从不与人私宴。加上此前铜雀台上一事后,卢志对刘羡表面愈发尊重,但暗地里却略有疏远,几乎拒绝与刘羡独处。刘羡明白其中的缘由——卢志是在向他表明,他还是更看重与司马颖的这段君臣关系。

        凡是智者,必有自己的坚持与骄傲,刘羡理解卢志的选择。但刘羡又想,司马颖虽说敢于放权,但到底识人不明,性情疏懒,不是真贤王,他到底能对卢志言听计从多久呢?从长远来看,两人到底不是合适的君臣,迟早会分道扬镳的。

        过犹不及,刘羡暂时放下了直接招揽卢志的心思。这次宴会,若能得到他的友谊,也足以让人开怀了。

        卢志不是一个奢侈的人,刘羡来到他帐中时,见他桌案上堆满了案牍公文,边上放着两碗提神用的茶汤。除此之外,帐内布置十分简约,帐篷四面分别挂着司州、冀州、并州、兖州、豫州、雍州六面地图,床榻上还放有五卷书,看卷名,似乎是《楚辞》。

        卢志此时正在收拾公文,他对刘羡不好意思地笑笑:“最近忙昏了头,有些不检点,让怀冲见笑了。”

        刘羡拱手莞尔:“子道说笑了,你是操持三军的忙人,我敬佩还来不及呢!”

        两人坐下后,卢志便让人把膳食端了上来,打开一看,原来准备的是两条鲤鱼,一条和菘菜莱菔一齐炖,另一条则是片成鱼脍,先用热油烫熟了,再用茱萸、芥末、胡蒜末调味。

        把粟饭端上来后,卢志问刘羡说:“我也不知怀冲喜欢什么,所以推己及人,就弄了两条鱼,不碍事吧?”

        刘羡当然说:“不碍事。”他环顾左右,又由衷感慨道:“子道连日为军司呕心沥血,真贤士也啊。”

        卢志叹息说:“怀冲真是看低我了,我处事做人,怎么会只为了一个征北军司呢?我所为的,只是想令世道重回正轨罢了。”

        想要进一步了解他,这算是个难得的机会了,刘羡不禁问道:“哦?子道怎么看当今这个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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