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随父来榷场巡查,额角的伤疤已淡成浅粉色,却成了他“少年英勇”的标志。他穿着玄色劲装,腰佩破风短剑,目光锐利地扫过南楚商队的摊位,检查是否有私藏兵器的迹象。
“凌小将军年纪轻轻,倒是比你父亲还谨慎。”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沈清辞提着药箱从医馆走出,身后跟着两个南楚药商。她今日换了身月白襦裙,裙摆绣着暗纹的草药图案,倒像个走方郎中。
凌策转头,见她将一包草药递给一位大曜老妇,语气温和,与上次猎场的尖锐判若两人。“南楚女子不好好在后院绣花,跑到榷场抛头露面,就不怕被人笑话?”他语气生硬,目光却落在她药箱上——那箱子边角磨损,显然用了很久。
沈清辞挑眉,将药箱往石桌上一放,露出里面整齐的银针与药瓶:“大曜男子只会舞刀弄枪,不知医者仁心,才该被笑话。”她拿起一株北地特产的“凝血草”,“这草药能治刀伤,你们士兵在前线流血,我在后方救人,倒成了抛头露面?”
凌策语塞,想起猎场她扔给自己的金疮药,耳根微热。恰在此时,两个大曜士兵与南楚商人因价格起了争执,推搡间打翻了药摊,草药散落一地。“南楚狗敢动手?”大曜士兵怒吼着拔刀。
“住手!”凌策厉声喝止,刚要上前调解,沈清辞却已弯腰收拾草药,对商人道:“算了,这单我赔。”她抬头看向士兵,眼神清冷,“兵器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是对着百姓的。”
士兵被她眼神看得一愣,悻悻收刀。凌策看着她默默将散落的草药分类,指尖被碎石划破也浑然不觉,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待人群散去,他蹲下身,笨拙地帮她捡起一株凝血草,却被她拍开手。
“不用你假好心。”清辞将草药包好,“我沈家虽与你凌家是敌,却还没堕落到欠敌人人情。”她背起药箱要走,又回头道:“上次的绳索,记得还我。”
凌策握着那株凝血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突然发现她的月白襦裙下摆,沾着与他同款的草渍——原来她方才蹲身时,也蹭到了泥土。他将草药塞进袖中,嘴角竟不自觉地抿出一丝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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