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

        窗帘缝隙漏进的阳光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苏清颜睁开眼时,首先闻到的是陌生的雪松香气,混着酒店特有的消毒水味。

        她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印记。昨夜混乱的片段像碎玻璃扎进脑海,带疤男人狰狞的狞笑、鼻腔里挥之不去的甜香、顾晏臣踹开房门时眼底翻涌的怒火,还有……他滚烫的呼吸落在颈窝时,那种让理智全线崩塌的触感。

        “醒了?”

        顾晏臣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他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袖口松松挽着,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浅的抓痕。那是昨夜被她无意识攥出来的。床头柜上放着温水和药片,白瓷杯口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下颌的线条,平日里凌厉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苏清颜瞬间红了脸,猛地拉高被子遮住胸口,指尖攥着米白色的被角微微发颤:“我……这是在哪儿?”

        “酒店。”他起身时,浴袍的腰带轻轻扫过地毯,发出细碎的声响,“昨天把你带出来后,让助理重新开的房间。”

        她低头盯着被子上的暗纹,忽然想起昨夜自己像块年糕似的黏在他身上,嘴里还胡乱喊着热,耳垂烫得能煎鸡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上午九点,窗外传来隐约的车流声,衬得房间里格外安静,安静到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先把药吃了。”顾晏臣端着水杯走过来,脚步放得很轻。递水时,他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两人同时顿了顿,像被电流击中般缩回手。晨光斜斜地落在他耳尖,能看见那片皮肤泛起的淡粉,与平日里在会议室里不苟言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清颜低着头吞下药片,温水滑过喉咙时,喉间还残留着昨夜那股甜腻的药味。

        她攥紧了水杯,杯壁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昨天……那些人……”

        “已经处理好了。”他坐在床沿的单人沙发上,刻意与她保持着半臂距离,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姿态竟有些拘谨,“警方早上来过笔录,顾曼云那边我也让人去查了,她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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