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像块烧红的铜饼,死死压在野狼谷上空。武丁四仰八叉瘫在枯黄的草地上,草叶被晒得发脆,蹭着脖颈都带着灼意。他望着峭壁上那个矫捷的身影,喉结滚了滚——妇好正徒手攀着几乎垂直的岩壁,指尖抠进石缝,古铜色的手臂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落在下方的岩石上,瞬间蒸发成一缕白烟。
“女侠!”武丁扯着嗓子喊,声音被热浪烘得发虚,“你爬那么高干嘛?想跟山顶的老鹰拜把子当邻居啊?”
话音刚落,一截带着潮气的野藤突然从上方抛下来,“啪”地一声精准甩在他脸上,带着清苦的草木味。妇好的声音从岩壁上飘下来,带着点气笑的意味:“笨蛋!找水源!再渴下去,你该变成野狼谷的第一具干尸了。”
武丁被藤条抽得龇牙咧嘴,却没恼,反而捡起那截野藤翻来覆去地看。他指尖灵活,趁着妇好还在岩壁上摸索,竟慢悠悠地编起了草帽——藤条绕着几根干草拧转,不一会儿就有了个歪歪扭扭的形状。
等妇好抱着个水囊从岩壁上跳下来时,正好看见武丁把那顶“杰作”往头上戴,还得意地转了个圈,草叶掉了一地。她甩了甩湿淋淋的长发,水珠溅在武丁脸上:“你这是织了顶寿帽?准备提前给自己用?”
“这叫‘荒野时尚’,”武丁摸了摸草帽檐,一本正经地抬下巴,“你懂什么?我要是哪天落魄成乞丐头儿,准能靠这手艺引领风潮,让方圆百里的乞丐都跟着我编藤帽。”
妇好没接话,只是弯腰从水囊里倒出些水,抬手就泼在他脸上。清凉的水浇去了几分燥热,却也让武丁愣了愣。“先引领你自己——去前面的溪流洗干净,”妇好拎起放在一旁的鱼叉,语气带着点嫌弃,“你身上的汗味快赶上野熊了,再这么下去,猎物没等到,先把野狼谷的野兽都熏跑了。”
溪流在山谷深处,水不算深,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游动的小鱼。武丁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把衣袍挽到大腿,露出的小腿白皙又纤细,和一旁妇好那截古铜色、带着结实肌肉的小腿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盯着水里的鱼,眼神发直,完全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看好了。”妇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她手中的鱼叉“嗖”地飞出去,破水而入的瞬间,武丁只听见“噗”的一声,再看时,鱼叉上已经串着三条挣扎的鱼,鱼鳞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厉害!”武丁忍不住鼓掌,眼睛亮得像星星,“这手法,比我那些后妈们掐人的时候还准!上次我三后妈掐我胳膊,那一下又快又狠,跟你这鱼叉似的,一下就红了。”
妇好被他这奇怪的比喻逗得嘴角抽了抽,扔过去一个竹篓:“轮你了。记住,鱼在水里看岸上的人,是倒着的,别直愣愣地往下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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