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的代表翻着白眼掏口袋,摸出两枚磨得发亮的铜钱拍在桌上:“这儿有两文,剩下一文下次欠着,记账上。”

        楚吞岳坐在角落咳血,帕子染成了暗红,连插嘴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眯着眼看他们“算账”;陆玄舟抱着暖炉打盹,暖炉是联军上次送的,他头一点一点,口水都快流到账本上,账本上的字迹早就模糊得看不清。

        偶尔争执两句,也只是“你嗓门大算你赢”“你声音响你有理”的无效输出,连桌子都懒得拍了——反正拍了也定不下条款,不如省点力气晚上啃树皮。

        有次秦军代表带来半袋炒豆子,边算账边往嘴里扔,嚼得咔嚓响。联军代表看馋了,伸手去抓:“分点,算抵欠的那文钱。”秦军代表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一文钱哪够?得两文!”

        最后两人蹲在地上分豆子,一颗一颗数着“你三颗我两颗”,把“军费超支”忘得一干二净。破庙的门槛被他们蹲得光滑如镜,连路过的蚂蚁都知道,这里的谈判早成了“换个地方吃干粮”的借口。

        打仗的九日更像“散步”:秦军士兵列队走到城下,步伐慢悠悠的,把昨天捡的树枝堆成小堆,点燃当“烽火”——火苗窜得比人高,浓烟却轻飘飘的,更像在给联军“报时”;然后就蹲在旁边烤红薯,红薯是从双方约定“共享”的地里挖的,埋在火堆旁,香气能飘到城头。

        联军在城头探出脑袋,看红薯快熟了就扯着嗓子喊:“分我们两个!不然放箭了!”喊完还真拿起弓箭比划两下,箭却故意往火堆旁边的空地上射。

        秦军扔上来两个焦糊的,外皮黑黢黢的还沾着灰,联军接住了捏着鼻子回骂:“能不能烤熟点!焦的致癌!”骂归骂,转头就掰开红薯,连皮都吃得干干净净。

        最“激烈”的一次,是双方为了争一块平整的晒谷场,各出百人站成两排互瞪。秦军前排的士兵冻得直跺脚,联军后排的偷偷搓手取暖,瞪到太阳落山,谁也没先动手——谷场谁也没占,留给了觅食的麻雀。

        收兵时秦军喊:“明天带点柴火,烤红薯用!”联军回喊:“多带两个红薯,昨天的没吃饱!”秋风卷着他们的声音跑远,把“打仗”的严肃吹成了“约饭”的热闹。

        叶嬴烈和楚凡的“主帅范儿”早就没了。谈判时叶嬴烈在营里教士兵编草鞋,楚凡在城头教伤兵放风筝;打仗时叶嬴烈拄着拐杖在阵后督战,其实在数天上的云;楚凡举着天机剑喊“冲啊”,脚步却没挪地方,眼神瞟着秦军营地飘出的炊烟——闻着像在炖野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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