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双方的循环成了“生存本能”。秦军把西南的织布手艺教给联军,联军把中原的种麦技巧教给秦军;叶嬴烈派人修补联军那边塌了的桥(方便自己打水),楚凡让人帮秦军加固漏雨的营帐(免得对方士兵冻病了没人吵架)。

        九日一轮的循环里,杭开城的士兵开始互相通婚——秦军的小兵娶了联军的洗衣妇,联军的伤兵嫁了秦军的军医。

        叶嬴烈和楚凡撞见了,也只是瞪一眼,然后假装没看见。连谈判代表都成了亲家,吵架时还不忘叮嘱:“明天让你家娃送两筐萝卜过来。”

        秋末的冷风吹起时,双方终于在一件事上达成一致:“先过冬,开春再谈。”秦军和联军合伙在城外搭了个大草棚,把伤兵和老弱都挪进去;叶嬴烈拿出最后一点盐,楚凡贡献出所有的草药,一起煮了锅能暖身子的野菜汤。

        喝着汤,叶嬴烈看着楚凡,楚凡也看着叶嬴烈,忽然都笑了。谁也没提“撤军”,谁也没说“赔偿”,但心里都清楚——这场磨了大半年的仗,早就不是为了胜负,只是停不下来的惯性。

        九日谈判,九日打仗,然后又是九日谈判,九日打仗……杭开城的冬天,就在这循环里悄悄来了。雪落在破庙的屋顶上,盖了双方的账本;雪落在战场的土地上,埋了断戟残刀。

        只有那口煮野菜汤的锅,还在草棚里冒着热气,映着两个阵营的士兵围坐在一起的影子——像一家人,又像一辈子的对手。或许这场战争的结局,早就不是谁赢谁输,而是在这无尽的拉锯里,磨出了一种谁也离不开谁的荒诞羁绊。

        杭开城的雪落了又化,循环的周期缩成了八日——八日谈判,八日打仗,像被冻短的日头,匆匆忙忙又周而复始。寒风卷着碎雪打在脸上,疼得像小刀子,双方士兵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衣,棉衣里塞着干草取暖,踩着薄冰往返于谈判地和战场,冰面被踩得咯吱响,连呼出的白气都透着“习惯成自然”的疲惫。

        营地的炊烟都比往日矮了半截,秦军的伙房烟囱冒着凉烟,显然柴火不够;联军的伤兵营里,伤兵们挤在一起取暖,连咳嗽都带着“省点力气”的默契。

        某天雪下得特别大,双方士兵在分界线偶遇,还互相指了指对方脚下的冰坑:“这边滑,绕着走。”连野狗都躲进破庙的屋檐下,懒得去两军营地晃悠——太冷了,连看热闹都嫌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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