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船内原来比想象中要困难。

        与废弃物共享轨道的还有数百万块扭曲的金属碎片——有些像飞机大小,其他需要放大镜才能被发现——在发生了什么灾难性事件之后被抛入太空中,以保护佩雷蒂的遗产,巴尔马船长决定将他的船停泊在外星人废墟的一公里以外,然后进行太空行走以穿越距离。

        这是一个侵入的过程,需要额外的时间,但即使他们能够停靠在废弃船只的外面,他们仍然无法与其对接。无论如何,都需要进行一次EVA才能到达内部。毕竟,不管是什么外星种族建造了它,都不会费心去实施符合FSO82,001标准的狗门。

        太空行走也存在着危险。如果破碎的太空碎片对“遗产号”构成威胁,那么它们就更有可能轻而易举地切割穿过宇航员服的柔软织物。船员们必须在EVA期间保持警惕。

        幸运的是,所涉及的风险似乎并没有阻止船员。招募志愿者参加第一次外星人探险任务原来是整个任务中最容易的部分。事实上,由于全体船员都自愿承担这项工作,最大的挑战是决定谁可以去,谁必须留在后面。尽管Torque完全有能力独自驾驶飞船,但巴尔马舰长不喜欢把他的飞船交给单个船员。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他不希望失去他的飞船,而一丝多余的东西本可以避免这种情况。除了Torque之外,第二名船员还必须留在遗产上。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选择了ImradKol,这是Jerrassian船员和船只维护工程师。她将能够处理他不在时可能发生的任何技术问题。

        穿越花费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团队成员缓慢地穿过碎片场,注意到任何快速移动的船体部分。随着他们靠近废弃船体,他们可以看到它被陨石撞击所覆盖,就像有人用它作为靶子进行射击练习一样。由于不知道该船是由什么材料制成的,也不知道其结构完整性,因此可见的撞击次数并不能告诉他们太多关于船只年龄的事情——除了证实他们已经怀疑的事情:这艘船很老。非常老。

        他们最终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撕裂伤口,这里是他们计划弃船的地方。七名男女组成的佩雷蒂号传奇号船员缓慢地浮动着——一一进入废弃宇宙飞船的广阔黑暗之中,小心翼翼地避免用推进器打扰周围的碎片。当这艘巨型太空船的阴影开始遮蔽远处微弱的阳光时,他们步入了一片比夜晚更浓的黑暗。从现在起,直到他们返回传奇号之前,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光亮就是手电筒发出的微光。

        当他们小心翼翼地飘浮在狭窄的走廊中时,满是翻倒的碎屑,他们的眼睛追踪着光束照射在旧金属板、破碎家具和不可理解的外星文物上。在这里,这艘沉船的深刻性质开始显现。如果这艘船像他们现在相信的那样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那么它的存在将比人类更早。

        巴尔玛船长不是一个统计学家,但他以尝试了解每件事情的一点知识为傲。他知道在银河系中,当文明达到神学成熟度时,外星人类学家们争论不休的公理是“时间线”。银河系已经存在了大约十四亿年。与此同时,从第一个多细胞动物到出现能够进行太空飞行的智能生物所需的时间跨度仅为几百万年。因此,似乎有理由假设银河系中的文明将在不同的时间点上出现,相隔数百万甚至数十亿年。

        然而,这并不是银河系中外星人的现实。埃特里亚人、泰兰人、克尔人和杰拉西安人都在不到一千年的时间内达到了技术成熟期。这对于在塞德扩张期间加入的物种来说也是如此。这是一个谜。根据巴尔马船长的说法,目前的想法是,这至少部分地与恒星演化的时间框架有关。神学和生命本身都需要重元素,即当宇宙首次出现时原子并不存在的原子——早期银河系的原始氢和氦必须首先在其第一批恒星的核反应堆中转化为更重的原子。但即使是第一代恒星也无法产生出生命所需的丰富重元素——一系列超新星爆发和恒星重生必须首先发生。

        这种缓慢的过程限制了在宇宙中出现先进生命的时间下限,这个下限似乎导致所有已知文明都相对较晚地出现,大约是在一千年左右。显然,还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仅凭恒星演化的时间表就不足以强制执行一个短至一千年的限制——但总而言之,人们普遍接受的一个公理是,在银河系中,直到上个千年之前,都没有任何具备太空飞行能力的文明。

        那个公理现在被证明是不可辩驳地错误的。

        起初,巴尔玛船长很惊讶,他们滑过的表面上没有更多的灰尘。他们并不是完全干净的,但这里的污垢比他预想的要少得多。然而,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期望是基于地球上的假设。在这里,没有船员脱落皮肤碎片,也没有风吹来的灰尘。没有空气氧化船体金属,没有水侵蚀其表面。流星和紫外线一定会在将旧船撕裂成灰尘方面发挥作用,但只有在外部——在这里,内部被飞行器厚重的隔板保护着,被遗弃的走廊免受了大自然力量的影响。这只留下了热蚀刻缓慢地破坏废弃物的工作——假设它是由易于腐烂的材料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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