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他们飘浮的走廊也不是那么干净。在他们手电筒狭窄的光束中,重型破片——从支撑结构上扯下来的梁、被随意丢弃的无名灰色碎片以及无法辨认但明显破碎的外星结构——由类似银色的合金制成——到处飘浮,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对于巴尔玛来说,从他们的船体上扯下的锯齿状金属片,看起来像是在黑暗中准备袭击他的某种怪物的漂浮残骸。不管是船体上的巨大撕裂是否是造成这艘船毁灭的原因,还是与一块陨石碎片发生了灾难性的碰撞——这种灾难性事件的影响一定是他们发现的大部分碎屑的原因。
他必须小心,不要让他的陆地期望使自己成为傻瓜的另一个领域是梁和重型集装箱。仅仅因为这些重物在这些古老的房间的真空中毫不费力地漂浮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质量。失重,是的,但不是无质量——一公斤金属仍然是一公斤质量,即使是在微重力下。当他们阻塞团队的路径时,将他们推开仍需要很多努力——在移动过程中,你必须小心避免他们的方式。在空间中,一吨金属以每秒几分之一米的速度移动,就像在地面上一样轻松地将你压碎。
死寂的走廊里,空旷的大脑在思考。每当两个物体相撞或金属梁慢慢地擦过地板砖时,你都期待着听到声音,但是在废弃船只的真空中,只有沉默。沉默,以及他头盔内呼吸的声音。这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尽管它是完全自然的,但它让巴尔玛上尉感到不安。黑暗也没有帮助。他试图不去想如果他们的光源耗尽电池会发生什么。
好吧,懦夫的角色并不适合一艘星际飞船的舰长,他想。更多的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其他任何事情,他决定做出一个声明。
“坚守阵地,布沙德,”他对他的第一副手说。“我想看看这个通道,”巴尔玛继续说,指着他们左边狭窄的爬行空间。入口不够宽,以至于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而身穿笨重的太空服,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能够进入正确的位置。他费力地将自己推入墙上的黑暗洞穴中。这是一个紧密的契合,当他挤过时,他感到自己开始恐慌,意识到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他的手臂。他咬着舌头保持沉默,以免在恐惧中尖叫,而他投身于夜幕之中。
随着通道的宽阔,他再次打开了手电筒。然而,它并没有照亮他前方伸展在黑暗中的长长隧道。在这里,漂浮的碎屑较少,但通道的天花板被一根粗大的框架部分遮蔽,阻碍了他对房间上部的视线。他无法看清阴影中有什么。
当他走到房间的尽头时,他发现除了空旷的空间外一无所有。架子上堆满了密封的盒子、袋子和罐子——巴尔玛想,这可能是某种外星人的食品储藏室。在他转身离开之前,他抓起了一些杂乱的物品,没一个带有任何类似铃铛或其他形式的识别标志。其中一些在他的手中破裂,分解成微小的灰尘,在真空中飘散开去。不想空着手离开,他又抓起了几个容器,其中一些在他捡起来时还能保持完整。他想,船员们可能会发现它们难以抗拒。
他手里满是外星食物,已经无法握住他的鱼雷灯,而头戴的光束灯几乎照不到前方。在狭窄的爬行空间的黑暗中,很容易想象到老式恐怖在阴影中等待着。他不得不提醒自己,这个残骸早已死亡,并且已经这样过了无数年。除了恐慌之外,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他。
但就在他穿过天花板上的金属网格时,头盔的护目镜突然起雾,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上方黑暗处呼出气息一般。
巴尔玛船长耸了耸肩。显然,在这艘残骸的真空中,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他的想象力在捉弄他。
MvonS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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