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奴才……”她轻抚腰间玉佩:“也配与朕论‘计较’?”
裴燕洄眸子此刻黑得瘆人,像是浸了墨的琉璃,幽幽地望着她:“陛下,您说得对,陛下是圣天,奴才是贱泥,任人践踏是应该的。”
若是从前,这招自轻的言语百试百灵。
她会慌慌张张来哄,会赐下珍宝,会……像个傻子一样原谅他所有背叛。
“既然你的人说你的权力是朕给的……”席初初伸手,眉眼弯弯,梨涡浅浅,讨要道:“那么朕既然能给,那就能收回来吧,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人,要么……就交印信吧。”
东厂众人倒吸冷气。
裴燕洄也怔在原地,肌肉瞬间绷紧,又立刻恢复如常。
连苏子衿都忘了哭泣,一脸震惊地看向女帝。
那个对裴督主千依百顺的女帝,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是吃错药了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裴燕洄面容平静如深潭,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纹丝不动,他恭敬地卸下腰牌:“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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